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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返乡观察:被“吃鸡”和“农药”影响的乡村

  对于年轻的一代,乡村已经少了灵魂。就像网络小说中的“夺舍”一样,网络游戏得以趁虚而入、大行其道。

  网瘾自此在乡村成了“流行病”。

  文| 韩飞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办公厅助理研究员

  18岁之前,除了去过一次百里之外的市区,我从未远离过村庄。即便后来到省会上大学,我也一直认定我是一朵蒲公英,纵然在空中飞翔一圈,依然会在泥土中扎根。大学毕业后,我毅然回到区里的中学教书,总觉得将会这样过一辈子。没想到后来竟一路辗转,到两千多里之外的江西工作。

  每一次春节返乡,都不亚于一次朝圣之旅。除了感受亲情、追怀旧事,我还流连于寻常巷陌,爱倾听家长里短,每每久久伫立在空旷的田野,总忍不住将思绪付诸笔端。涛沟桥,这个在当地略有名气的小小村落,一次次出现在我的诗歌、散文中。近些年,过节回来后写一篇手记已成为惯例。我的见与闻、思与惘、爱与怅,都在这些零碎的文字中。

  1

  不懂“吃鸡”是“文盲”

  因抗战闻名的台儿庄,早在1962年便设区。可除了一座小城,其余的地方都是典型的鲁南乡村。近几年返乡过春节,最让我由衷感慨的,就是互联网对生活的影响越来越大。在大学校园,我领略过网络科技风起云涌的浪潮。十多年后,在鲁南这些稍显落后的乡村,我更容易感受到网络对生活的逐步渗透。村里的麦场、菜地已经消失,开起了综合超市,村民学会了网上购物,开始使用支付宝和微信。

  不过,当各式各样的APP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充实着生活,人们在享受着便利的同时,也面临着巨大的苦恼。今年春节,这种体会尤为强烈。

  出了枣庄站,上了BRT,接近两个小时的车程里,我身侧坐着的小伙子一直抱着手机在喊打喊杀,自始至终没有抬过一次头。他不出意外地坐过了站,抱怨了一声之后,又稳稳地端着手机,继续去打野、推塔。在游戏的胜负面前,快点回家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刚回到家中,屁股还没碰到板凳,在外工作的堂弟、刚上大学的堂妹、十一岁和六岁的两个侄子就纷纷问我:“吃鸡吗?”还好我知道“吃鸡”是一类游戏的代称,没有去和他们探讨饲料鸡和小笨鸡口感的不同。不过当我回答“不会”的时候,还是立即被当作“文盲”对待。

学者返乡观察:被“吃鸡”和“农药”影响的乡村

  堂妹的手机没电了,看侄子玩过过眼瘾。

  表哥家的侄子刚刚读幼儿园大班,但是网龄已经有两年。他四岁时接触到《王者荣耀》,便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已经是个“吃鸡达人”,还收了姨妈和姨夫两个学生。弟弟家的侄子已经读小学,平日里只能观摩大人打打杀杀,放假了终于得到操练的机会。当他们兴致勃勃向我演示在游戏中大杀四方的时候,我既惊叹于他们小小年纪便拥有的娴熟操作,又毫无疑问地充满忧虑。

  短短的几天假期里,我见识了手机游戏的巨大威力——除了睡觉,哪怕吃饭、上厕所、走路,村里的青少年手中也往往横着手机。聊起游戏,他们不由眉飞色舞;谈起别的,则表示兴趣缺缺,甚至压根就不答话。

  碰到几个儿时的同学,问起他们的子女,绝大多数都热衷玩手机游戏。这些同学或者表示不用管,或者表示管了,但管不住——说不用管的,多数是在家中可以和子女共享游戏攻略的。

  2

  网瘾成为乡村“流行病”

  在老人的讲述和我的印象中,我生活的涛沟桥村因为大米种植,曾经有过较长时间的辉煌。上世纪70年代,这里曾是全省农业的一面旗帜,当时有“远学大寨,近学涛沟桥”的说法。在教育上,村小学的教学水平在全区都排得上号,村里每年都有学生考入不错的大学。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农村学生与城里学生在考场上的较量渐渐落在下风。

  村里的小学和镇里的中学相继被撤掉后,外出打工的青少年便越来越多。家庭富裕或是有远见的家长开始想各种办法送孩子进城区的中小学读书。周一到周五早晨,一辆辆电动自行车和电动三轮载着孩子驶往城区便成了最常见的景象。

  每年回村里,虽然村容村貌都或多或少有些改观,但孩子们四处找人借书、下棋的情况已经很难见到。孩子们自觉地远离了田野,转入了游戏地图。因此,我不由问自己:乡村的青少年面对网络游戏,是主动招揽的还是被动入侵的?

学者返乡观察:被“吃鸡”和“农药”影响的乡村

  因为没暖气,村里的孩子喜欢趴在被窝一直玩到中午,有时候午饭也在床上解决。

  去年寒假,我写了一篇名为《四代人的守望》的返乡手记,重点讲述了一个家庭连续两代留守空心村的困境。这个春节,我再度走访了去年看过的几名留守儿童,发现他们多数都拥有智能手机,尽管是廉价的。自然,没有父母相伴更没有父母约束的他们同样沦陷在手机里。从一个孩子的口中,我得到了一句最简单也最合理的解释:“游戏好玩,平时也没别的有意思的事可做。”

  的确,相比精彩纷呈的城市,经历了岁月的打磨和风雨的侵蚀,我曾经熟悉和怀恋的乡村生活已经不再生动鲜活。民俗和手艺的传承面临中断,乡贤和讲堂变得缺失。

  对于我,浓浓的乡愁固然融入了血脉无法分割,可对于年轻的一代,乡村已经少了灵魂。就像网络小说中的“夺舍”一样,网络游戏得以趁虚而入、大行其道。

  网瘾自此在乡村成了“流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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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真切感受的“网瘾”

  我曾无比真切地感受过“网瘾”的可怕。

  初入大学时,之前从没接触过网络的我,在第一次走入网吧后便被网络游戏深深吸引。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的业余时间和零花钱基本都耗费在网吧,满脑子想的全都是练级、装备和PK。

  当时有一位舍友对我的这种行为尤为鄙视,曾怒斥我:“人怎么可以被游戏控制!”但没过多久,他不仅悄然加入熬夜泡网吧的大军,后来干脆买了台电脑放在宿舍。大家不由笑称:“你是没有被游戏控制,你是去控制游戏了!”

学者返乡观察:被“吃鸡”和“农药”影响的乡村

  当年在大学周边的网吧里,学生往往需要排队等机器。多少人的青春便湮没在这些不眠的夜里。本图片来自网络。

  大学期间,痴迷网络游戏的学生数不胜数。一位同学为了在《热血传奇》中当上沙巴克城主,硬生生在网吧住了一个月,最终染上疾病,但是在攻城战来临时,他依然坚持左手打吊瓶右手操作鼠标砍杀到了最后。

(责任编辑: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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